【盲路】我的十八岁成人礼

来源:金盲杖   作者:颜鹂苇   2021.05.19 09:44  浏览435
摘要:亲爱的金盲杖视障大学生预科班: 展信安好 和你离别已近一月,但和你在一起的朝朝暮暮却依旧清晰如昨日。朋友,让我们再回首,回首看看我们共同走过的那短暂却收获颇丰的七天。

亲爱的金盲杖视障大学生预科班:

展信安好

和你离别已近一月,但和你在一起的朝朝暮暮却依旧清晰如昨日。朋友,让我们再回首,回首看看我们共同走过的那短暂却收获颇丰的七天。

2019年8月,跨越千余公里,和你初遇。

7日晚上的营地探索,是作为低视的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拿起盲杖,第一次把它看做出行时的伙伴。这是赋予我第一次尝试的机会,更是赋予它使命感的第一次——它不再是一根被静置的棍子,而成了在之后几天里与我形影不离的一部分。

也就是在那天晚上,青风老师给我留下了一个这样的问题:对于拥有残余视力的视障小伙伴,,拿起盲杖的意义又在哪里呢、如果你还记得答案,先不要说;如果不记得了,也先不要急,往下看。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形容最初拿起盲杖的心态的话,,那于我而言估计是“局促了。手里拿了个东西,连路都不会走了,,“行走”这一平日里如行云流水的动作,在当时的我做来,恐怕只余僵硬了。

“你们看,我们现在相当于是走在长方形的长边上,走前面拐一个直就到了短边上。用盲杖去探,找到路崖,靠边走”

“你们听,如果两边都是墙的话,盲杖敲击地面的回声会比较大”

“怎么找到门?对吧,感受到冷气就是了”

……

“与其说这次探索是在用眼睛去观察,不如说它试一次自然与身体、环境与心灵之间的对话。“《奇葩说》上逻辑清晰的辩手是我对蔡聪导师的第一印象;说话自带笑点的邻家大哥是我对他的第二印象。那天我们从残障融合谈到“性趣课堂”,从自我认同聊到生涯规划。和身边的伙伴争到面红耳赤才意识到,是多久没有这样直抒胸臆,多久没有这样酣畅淋漓了。

曾经的我,不愿或者是说不好意思去说一句“”我是盲人,但如今的我可以轻描淡写地说出“残疾证、盲校等“等原本感觉“敏感”的词儿

若不是这次的生命故事会,也许在一段任重道远的路后,我才会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思想上的改变。但发觉自己的变化之后,好像忽然轻松了很多,长期禁锢我的一把枷锁好像忽然被拿走了,借用志华导师的一句话——与自我和解之后,活得更舒服了。

当NVDA碰上海滨导师,顿时感觉本小白有救了。从从未认真用过读屏,到可以磕磕绊绊地操作Word、excel,本小白也是飘飘然。

给定一个完全没有听说过的地方,自己独自前往,从不太愿意问路,到后来的无数次“您好,请问一下……”从一大堆带有修饰词的开场白,到后来的直截了当,跨越这所谓的千山万水也不过就是三余个小时。

朋友,还记得之前的那个问题吗,其实拿起盲杖代表的不仅仅是我是盲人,更是我对于我盲人身份的认同;独立出行的两天,给我们的不仅仅是问路技能的get,更是自我信心的树立。

想听听后来的故事吗?回来之后的我,像是被加满了油,和另外两个视障小伙伴逛吃逛喝,在听到别人“盲人还出门啊“的嘲讽中云淡风轻地交流;可以和小满小姐姐,穿越人流密集的新街口,去一家从未听说过的餐厅和其他视障小伙伴一块儿聚餐。

这次北京之行,可以说正好是我十八岁的成人礼,而,朋友,你是我成长的见证人。

你看,天上的白云聚了又散,散了又具,年年岁岁,亦副如斯。别离是为了下次更好地重逢,相信他日,我们定可以江湖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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