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残障发声月】不念过往,不惧将来----我们是女性,我们是残障者,我们是我们自己!

来源:有人杂志   作者:妖妖   2021.02.10 15:28  浏览577

大家好,很高兴能在这里跟大家分享关于“残障与性”这个议题。我叫孙艳,我给自己起了另外一个名字叫妖妖,妖精的妖,我很喜欢别人这样称呼我。因为在神话故事里,妖生命力很顽强,还活的很久。而对我来妖妖带给我的更多的是一种精神。

提到残障人士,大家的第一反应或第一画面是什么呢?也许是一位盲人用盲杖轻点着地面缓慢前行;也许是坐在轮椅上的无力地背影被轻扶,推着前进;或者是一个咿咿呀呀流着口水的成年智力障碍人士的脸。这或许是大家对残障人士的第一印象,他们脆弱无助,等待着或者渴求着社会和他人给予他们帮助和支持。我们知道要关心残障人士,因为他们和我们不一样,但是我们自认为他们首要或者唯一的身份就是残障人。我们对他们唯一关注的重点就是他们身体上残缺的那一部分,在这种情况下对残障人士本身,可能会有这样的看法,“我已经很麻烦别人了,就别再要求太多”或者“有幸找到工作就要去做,对于自己喜欢的职业,就不要想太多了”,那谈恋爱呢“谈恋爱就不要奢望了,随便找一个就好,有人要就不错了。”那对于性需求呢?残障人士还有性需求吗?他们的生活都会成为问题,还想着做爱吗?那讲到这里,我想先停下来,请大家思考一下,你认为残障人士有性需求吗?这个社会认为残障人士有性需求吗?可能很多的人,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残障人士的性欲往往是被忽视的,而事实上残障人士和每个人一样,都有性方面的需求和渴望。

我想分享一个小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对残障女同性恋者,她们相识并相恋。但由于她们身体上的残障,找工作非常困难,而且家里逼婚很严重,父母不放心,觉得她们必须要跟男性结婚才有所保障,才稳定。并且特别希望她们以生孩子来解决他们之后养老的问题。她们不敢出柜,一是经济困难,二是愧对于照顾自己的父母,觉得压力很大。所以两人试图去残联和妇联,寻找一些支持和帮助。但是两人都仅仅是对她们生活上的一些基本上需求,比如说吃穿,或者找工作,对于他们在亲密关系上、心理上的需求很难得到有效的支持和帮助。为此两个人一直很困惑,对于他们在亲密关系和心理上为什么我们没有办法给他们更多的支持和帮助呢?我想,不可否认的是女性在追求性自主,性权利,表达性需求时,还是会受到攻击和歧视的。而当女性和残障这两个身份重合时,往往会带来双重的压迫和困难。两位女同性恋者他们最需要的是在心理上和精神上一些帮助和建议,但是因为身体残障的原因,所有人对她们的态度都是,你怎么好好地生存下去,怎么好好地养活好自己。性就是她们生活当中的盲点和黑洞,没有人提及,也没有人去关注。即使她们从一些渠道了解了性,她们也从来没有在大众媒体或者生活中见到过性跟残障人有一丝丝的关联。在这种情况下,即使她们意识到了自己有性需求,她们也觉得这是羞耻的,更会觉得这是罪恶的。也许她们也会在想,我可能已经很麻烦别人了,怎么还会有这种不好的想法,自然羞于向人提及。

我想社会对性的单一想象,也是造成这两位女同性恋者困难和困境的另一个主要原因吧。许多人认为只有男性将阴茎插入女性阴道才是性爱,但除了这种大众媒体上所频繁提及的性爱方式之外,性爱其实很多元,大家听说过有人可以通过刺激脚趾来获得快感吗?大家知道有人可以通过刷牙来得到高潮吗?其实我们身体的抚摸和接触,哪怕仅仅是手指的勾连,都有可能指向情感交流和融合,从而获得性的愉悦,而性不仅仅指快感,不仅仅以高潮评判,它还是个体表达感情,获得亲密感和满足感重要的渠道。所以,其实还有很多不同的做爱方式。但是社会认为做爱应当有正确和真实地方式,这种错误的观念影响到残障人士,他们会以为自己看不见,感觉不到,行动不便,就不该做爱。而有些残障人士会因为一些身体功能的缺失,而让另一部分感觉到更加地敏锐。所以说残障人士在性上的需求跟性自主权的需求,往往会受到更多客观条件的影响,这个限制绝不仅仅因为残障人士本身身体的情况,而更多的是这个社会环境造成的。如果我们生活在一只手有6根手指才正常的世界里,那我们大家都会被定义为残障人。残障人和健全人的目标和终点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到达的方式有所不同而已。面对一个高台,健全人需要的是台阶,而残障人需要的是坡道,仅此而已。

最后我想以一个小故事来结尾,有一个小朋友在上幼儿园的时候经常跟他的父母提到“我最好的朋友汤姆有多帅,多酷,多幽默”为此母亲的印象非常深刻。有一天母亲陪孩子去幼儿园,发现汤姆是坐在轮椅上的,于是回家母亲就问自己的孩子,你从来没有说汤姆是残疾人,孩子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母亲说,因为这无关紧要。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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